【温清】人世游之玄穹鼎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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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和辞去诀微长老一职后，和温留离开太华下山云游的故事之二。
接前文《人世游之葛巾紫》
本章有车，全文见AO3 works/21953194，不知道去哪里看的私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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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文·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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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茯苓饼】
【第三章】
话分两头，清和为何不许温留去寻那长乐道人呢？原来此中大有因果。
清和先前去酒铺买酒时，酒铺主人知他赁住在王员外家中，便特意问他王员外家小公子的境况。这酒铺主人与王员外既非亲友，又非主仆，顶多能算上是面熟的同乡，何以如此关心王员外的稚子呢？清和好奇追问，酒铺主人方道出了这琴川镇上近两月来发生的种种异事。
原来新皇寿诞正在七月，琴川虽只是个江南小镇，亦有盛大的庆祝活动，花灯焰火锣鼓社戏，不可胜计。待新皇寿诞过了，又要过七月半了。七月半虽是鬼节，却极热闹，小孩子最是喜欢。那段时间镇上夜夜灯火不息，几乎每家的小孩子都出门玩乐。可万万料想不到，鬼节过完，有好几户人家的孩童竟失踪了！
初时那几户人家只是以为小孩子结伴玩耍，一时不甚失足落水，伤心同时并无他想。不料半月不到，又有孩童接连失踪！镇中百姓人人惶恐，有孩童的人家更是胆战心惊，不仅不许自家孩童出门，平日里双眼是根本不敢离开小孩子的。可是就算这样，依然不断地传来噩耗，生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酒铺主人家中亦有三岁女童，终日担惊受怕，所以听闻镇中乡绅幼子染病，这才着意打听。
清和从酒铺店主处了解到前因后果，心中方明白为何那王员外说是去外地求医，却求来了一位道人。他回转小院，心中想若是那位长乐道长果真是个有能为的道人，能助琴川百姓解此困厄灾祸，他便遂了那道人之意，不与他争此无谓之功。然而未想到，还未到夜半，王员外却派了人来下逐客令。
这位长乐道人的行止，在清和看来，实在颇多蹊跷之处：若他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方士，那小公子却果真被他治好了；若他真是道行高深仙的修道人，又为何要拒绝与清和同去诊视？若说他是个德行有缺却道行颇深的修道人，那他明明已经治好了小公子，又得到了王员外的信任， 为何还要连夜赶走他与温留呢？
此事疑点颇多，不宜打草惊蛇，而为了防止隔墙有耳，清和亦不便与温留在那院中详说情由，只得先把人哄了出来。好在温留也如他所料，再不提要与那长乐道人算账之事，乖乖同他离了小院，走了这许久。
再说这厢，温留随清和走了一段路，也觉出不对来：自己明明是要去找麻烦的，怎么稀里糊涂就算了？现在深更半夜的，清和又要去哪里？
谁知清和一见他神情，便猜到他要发问。只见清和伸出手指，按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拉着温留一路不停，来到琴川渡口。渡口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船，在细浪中轻轻摇晃，清莹月色衬着水面薄雾，颇有几分凄清之感。这是清和与温留的船，他们来到琴川，本就是走的水路，这船还是在杭州时买下的，虽不似楼船华丽宽敞，两人同乘倒也算是绰绰有余。
“你真的要走？”温留皱起眉头，他本对琴川此地无甚兴味，何时离开都无妨，但今日那乡绅与道士如此无礼，就这么一走了之，他心中自有不平。况且，这也不像是清和一贯的做法……
清和似是明了他心中所想，安抚似地握住他的手，道：“先去船上再说。”
解了系船柱上的绳索，起了船锚，小船便自行划开漆黑的水面，向琴川上游驶去。这船是由清和的符纸驱动的，十分平稳。清和上了船，点了蜡烛，转身将烛台放在小桌上，又拿出一碟点心——也不知他是何时去买的这些茯苓饼。
清和顺手递给温留一只饼，向他详说了今日在酒铺的见闻。
“哼，那个老道果然有问题！”温留重重拍了下桌子，震得烛焰下蓄满了的热蜡都簌簌淌了下来。
“到目前为止，我只是觉得此人有蹊跷，并不能确定他与琴川孩童失踪之事有干系。但既然他如此希望我们离开，我们不如便遂了他的意思，让他以为我们果真离开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要悄悄回去？”若在平日，温留当然是不愿隐匿行事的，但既然是清和的计划，而且还是针对那个讨人厌的道士，他自然全力支持。
“不错，”清和点头，“而且，我们不能再乘这艘船了。”
温留闻言，只觉分外可惜。
要知道，刚买下这条船的时候，温留可是高兴得不得了——他和清和做过那么多次，还从未在船上试过，若能在这里如此这般，那岂不是真正的欲海生波了？可二人在船上的时间甚短，温留如愿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，下船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，心中盼着早日再次登船。没想到现在清和居然说——不要这条船了？
“就算要避人耳目，也可以用些伪饰隐蔽的道法……”温留语气恹恹，他自然是不敢说想要留下这条船的真正原因的。
“嗯，你说什么？”一个大浪头恰好打在船舷上，盖过了温留的声音。
“我说……”温留抬起头，只见桌上烛火光焰，正把清和笼罩在一小圈淡黄色的颜色之中，不由心中一动，忘了言语。
“温留？”清和仍未得到回答，快要递到嘴边的茯苓饼却被移开了，是温留握住了他的手腕。腕上传来不寻常的热度，这热度代表着什么，清和再明了不过，一抬眼，果然对上了那双幽深碧眸。
清和低下头，将茯苓饼放回盘中，轻声道：“下次，等我吃完罢。”
随后他却是用那只还沾着茯苓霜的手，环上了身前之人的颈项。
这是最直白的纵容与邀请。
此情此境，温留又怎么能够自制呢？
最初按住清和要行双修之事，温留想的是：既然清和不肯接受甘木，也不肯喝他的血，那用这个津液交渡的和合之法总行了吧。彼时他一看到清和，便觉心烦气躁，哪怕回太华山秘境教训好些小妖也无法消去心火，只道是欠清和恩情这件事令自己无比难受。没想到，在一日按住清和想方设法“报恩”之后，却越发食髓知味，魂牵梦萦。
乘黄本是凶兽，他以前只知自由不羁，杀戮快意，后来才知，与心上人缠绵相亲，方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快乐之事。
清和虽在此事上从不扭捏，但温留总觉得，对方不似自己那般热衷，难道是修道修得太清心寡欲了？这样可不行啊。既有了这样的想法，温留在床笫之间，不免偶有些坏心思，比如说现在。
……【见AO3】……
温留当然开心非常，动作也更加放肆了，一场酣畅淋漓了的qing事完毕，暂时鸣金收兵。他依旧抱着清和不肯松手，怀中人也不挣，反而温柔回应他那些时不时凑上来的亲吻，不同于情浓时的缠绵交颈，这般事后的余韵温存，温留亦是极享受的。
可惜，今日温留运气不太好。
本来温留前半夜才被人坏过好事，现在更是打定主意要尽兴。长夜漫漫，一次怎么足够？但是当温留揽着清和的肩头想要继续时，一阵恼人的歌声传进了船内。
歌道是：
爆竹一声西向东，太阳出来一点红。
东边一朵红云起，西边一朵紫云开。
天上无云不下雨，地上无媒不成亲。
自从那年把亲定，去去来来到如今。
……
听上去这是一首迎亲的歌，可哪有人深更半夜在江上迎亲的？难道是妖精？温留可不管，坏了他的好事就是大大不应该，当下便扔了一只灵蛊到窗外，驱逐歌者。灵蛊绕船转了一圈，激起数丈高的浪涛，那歌声便息了。温留哼了一声，召回灵蛊，俯身欲吻清和，歌声又响了起来。
歌道是：
观音大士坐桥头，眼看河水向东流。
水流长江归大海，人死一去不回头。
人生在世一股柴，倒在尘埃起不来。
两天未见柴与米，三天来到望乡台。 *注
……
这次却是一首丧歌，不止扰人好事，还不吉利。温留恨得直咬牙，起手正欲给船加上一个屏绝外界声响的结界，清和却先动作了。他轻轻推开温留，也顾不得身上还有好些暧昧痕迹，迅速挽发穿衣，打算前去一探——如此深夜，有人在江上大声放歌本就是奇事，更何况是唱了喜歌又唱丧歌呢？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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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文·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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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
两首歌均来自木剑客《绿林记》
温留摁住清和想方设法“报恩”见 秘境逸闻
灵蛊就是温留身边的五个小骷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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